星期三, 9月 29, 2004

Rem Koolhaas隻手遮天

Rem Koolhaas隻手遮天

原文取自於"號外雜誌"(香港)網站,概念及主編:歐寧






說廿一世紀是屬於 REM KOOLHAAS 的,相信沒有多少人會反對。但我們這樣說並不純粹從他在建築方面的工作和成就出發,而是在於他從設計的層面去看整個世界的發展,這一方面的事情。
其實 REM KOOLHAAS 已不單止建築師那般簡單,雖然他在建築方面的工作是接踵而來,例如北京 CCTV 總部新址,但他在過去十年以設計的角度出發去做研究,把圍繞我們身邊的城市和生活的問題一一探討,是已超出了他作為建築師的工作範疇了,例如早在我們研究珠江三角洲的發展前,REM KOOLHAAS 已夥同他的 OMA 做了不少相關工作,更結集出版專書。
所以,REM KOOLHAAS 是一個既遠實近的名字,你以為他只是一個在歐美當紅的建築師,但卻總是無時無刻都見到他在涉獵和我們有關的課題,我們實在有對他認識多一點的需要。今期我們講手,不期然便聯想起 REM KOOLHAAS 這十年如何隻手遮蓋半個地球的事跡,說他在建構一個自己的設計王國,亦不遠矣。
關於庫哈斯的一切
荷蘭人庫哈斯荷蘭,位於歐洲西部平原的風中(境內無山,多風車)和海平面以下(24%的面積低於海平面,1/3的面積僅高出海平面1米),卻具有歐洲最高的人口密度──一個在臨界點上生存的“擁擠文化”:擁擠因而多樣,臨界因而極端。
荷蘭人庫哈斯,二戰(人類首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的全球化戰爭)結束前一年生于鹿特丹。少年在戰後貧瘠的土地上和渴望重建的人類中成長(對於50年代的人類,廢墟是他們的基地,國家是他們的甲方);8歲時隨左翼派父親遷居獨立後的印尼雅加達(一個在地理和心理上極度分裂的城市),12歲回到(早已整飾一新的──陌生的)荷蘭;19歲起在荷蘭的一家周報擔任記者,同時在一個年輕的電影小組從事創作(採訪過費?尼並一度有意畢生從影);24歲經歷了68風暴的洗腦(職業生涯由此轉向,從記者和劇作家到建築師);隨後赴倫敦AA學院(激進主義的溫床)學習建築;中年從舊世界出走,奔赴大洋彼岸著力研究新世界並著書《癲瘋紐約》(一個最早被荷蘭殖民者開發的城市,原名“新阿姆斯特丹”而非“新約克”);中年之後回到舊世界成立事務所(從倫敦到鹿特丹),以建築實踐步證明書中提出的理論原型;知命之年,事務所規模開始急劇擴大;至世紀末年作品已遍佈全球,並已將工作重點轉向虛擬建築;世紀之交,庫哈斯獲建築界的最高榮譽:普利策建築獎,其承上接下的歷史影響得到公認。
普利策建築獎由凱悅基金會於1979年設立,每年授於一位通過建築人類作出特殊貢獻的在世的建築師。該獎項通常被稱作“建築學最具威望的獎項”或“建築諾貝爾獎”。
大出走:或者建築的志願囚徒。庫哈斯在AA學院的畢業作品,也是他在《癲瘋紐約》之前的第一個作品(合作人是他當時的老師 Elia Zenghelis):一座以倫敦為基地的、包羅萬象的、建築化的柏林牆。
“在我本人看來,我作為作者和作為建築師的成份不相上下。”──庫哈斯
記者庫哈斯68 風暴之後庫哈斯的職業轉向是一個傳奇:從記者庫哈斯到建築師庫哈斯。雖然他的記者身份在 68 之後便已告終結,但其記者的血液卻依然流淌。建築成為他發掘和製造事件的方式,而他將記者對事件的本能關注帶入了建築。記者和建築師是庫哈斯硬幣的兩個面,或者說是他的雙重生活。
記者庫哈斯的形象是一系列媒體器官的戲劇性組合:鷹眼(富於洞見),勾鼻(嗅覺敏銳),刀片嘴(言詞犀利),招風耳(善於收聽),巨手(沒有什麼可以逃過他的魔爪),長腿(可以走得更快更遠),身材高聳而消瘦(建築師中的哥特教堂和摩天樓),背微駝(長期與 “底層建築” 對話的進化結果),以及最為顯著的特徵──腦門無發(“絕頂”聰明)。一旦他感到有事發生,這些媒體器官就像攝像機、答錄機、話筒和探熱一般反應極快的調節起來,迅速地進行記錄、提煉、加工、合成、消化、咀嚼和反擊。這種敏感度進入了建築,就會變得很危險。而庫哈斯選擇將之作為他一生的工作(或者也可以說這是他仍對建築抱有的最後樂趣),他因此區別於所有其他建築師。庫哈斯是第一個有系統地將對社會問題的關注和建築融為一爐的建築師。他使建築不再只是個容器,而是無數事件交互碰撞的反應堆。
在庫哈斯最具危險性的作品《癲瘋紐約》中,庫哈斯以“幽靈作家”的身份,全面回憶和梳理了紐約在二戰結束前瘋狂的現代化歷程和理論。曼哈頓,這個新大陸東海岸擁擠而骯髒的小島,資本主義腐朽權力的中心,變成了他手術臺上的一個失憶的病人,記憶是層積堆的非連續片斷,而城市則是它的夢幻般的蒙太奇。在無數流動變化的線索交織而成的事件網路中,感性只能成為虛弱的自我瞭解,理性則失去了五光十色欲望之都的真實品質。庫哈斯選擇是癲狂,在大量衝撞的不可捉摸、不可控制、不可實現和不可預期的事件渦流中,隨波逐流和頑固抵抗似乎都是一種傷害,而癲狂則是唯一有效的話語,不僅是阿波羅式的政治經濟學分析,也是酒神式的精神分析(庫哈斯引用達利的“妄想臨界法”來指代這種癲狂),在這種理性的迷醉之中,庫哈斯以狂風驟雨般的事,揭示了大都會隱秘的“手征”,無序背後的秩序,混亂背後的邏輯。
《癲瘋紐約》的結構是一部“回顧性宣言”,單純的歷史紀實絕非其寫作初衷,庫哈斯也不企圖“真實再現”一個城市和它的歷史,而是以“過去未來時”展現出一個理論的曼哈頓(因此儘管這個曼哈頓有著真實的背景,但被“妄想臨界法”的癲狂扭曲了,如同該書的封面上同床共枕的帝國大廈和克萊斯勒大廈一般柔軟),及其“虛構的結論”:五個以曼哈頓基地地方案集合(包括一個地球──擁塞文化中的城市城或“果殼中的宇宙”,位於時代廣場的一個旅館,一個基建性的小島以及小島上的綜合旅館,以及從莫斯科來到曼哈頓的一個漂浮游泳池),以紙上建築的方式實踐了全書提出的“擁塞文化”的方法,以“大都會建築”回應“曼哈頓主義”的宣言。最後一個方案“游泳池的故事”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為動人的建築寓言,它定義了全書作為一部城市科幻小說的潛質:一個在莫斯科的結構主義年代設計的飄浮游泳池(形狀如同一個曼哈頓板塊),歷經 40 年飄揚過海來到曼哈頓,由於反作用力的關係,船上的人們不得不在游泳池中游向他們的出發點以離開它,或者向他們要去往的地方的反向遊動。因此宿命的是:他們發現到達的正是他們要離開的地方,他們極力避免的事件已經在此發生,並為主義已到了美國,而此時的人們早已不再熱衷現代主義。
結局:在福利島旅館前,“漂浮的游泳池”遭遇了用塑膠製成的獵奇裝置“梅杜薩之筏”──樂觀主義遭遇悲觀主義。游泳池“像尖刀切開牛油般”將後者劈成兩半(多年之後,庫哈斯在拉斯維加斯,用來自聖彼得堡的“古根海姆赫米塔茲博物館”的鋼鐵盒子,同樣也“像尖刀切開牛油般”,插入塑膠的“威尼斯旅館”)。
建築師庫哈斯《癲瘋紐約》是一個里程碑:之前是充份的理論建構,之後是大量的實踐論證。而且二者又如此一致。
1975 年,在《癲瘋紐約》的寫作基本完成之後,庫哈斯同其最早的合作人成立了 OMA:大都會建築事務所──就這個命名而言,這個事務所似乎也是《癲瘋紐約》的一個結論,但它不再只是虛構。如果說《癲瘋紐約》的理論仍令半信半疑的人們覺得是癡人說夢,OMA 則以物質化的建築實踐雄辯地將理論變成現實;OMA 也是一個宣言,它標誌著庫哈斯的著陸,正式選擇了建築作為他介入社會的入口,並決定用“大都會建築”作為回應大都會的方式。
如同半個世紀之前由柯布西埃及其宣言《走向新建築》發起的“新建築運動”,在《癲瘋紐約》的回溯性宣言或者 OMA 之後,則是“大都會建築運動”。但是和“新建築運動”不同,“新建築”的前提是抹去一切“舊建築”,消除一切真實痕跡,從而形成一個全新的城市,而“大都會建築”則依賴於其所在的大都會既有的社會結構──使大都會得到它自己特有的建築:“新建築”消除了“擁擠文化”中的密度,使之變得平均而標準,秩序井然同時毫無生趣(如同法國導演塔蒂在《遊樂時光》中所展現的現代化巴黎的城市景象),而“大都會建築”則通過建築鏈結了大都會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加劇了舊有事件之間的摩擦、碰撞、融合,使建築本身成為城市某種程度上的中心,或者一個獨立的“城中城”;在“新建築”中,建築控制了一切:辦公是辦公,購物是購物,住宅是住宅,穩定、對稱而平衡,而在“大都會建築”中,物質化的建築不能控制什麼,它只能誘導和催化,而真正的建築則是其中自發自長(或凋謝)的內容,流變而不穩定,物質建築最大限度地保持著這種內容的總體平衡,同時又加劇了個體之間的差異。因此又一次,庫哈斯回到了他在《癲瘋紐約》中描繪的癲狂場景,只不過這次是在他自己想象或構建的建築中。儘管它們看上去如此毫無一致,但《癲瘋紐約》早已預埋了它們的深層聯繫。
因此,OMA 的實踐不再是分離的作品,而是一個“作品群”(儘管其中也十有八九未能實現,但這也許並不絕對重要)。《癲瘋紐約》的二十年後,庫哈斯在其百科全書或的第二部著作《S,M,L,XL》中將這個(實踐和未來施約)作品群分為四類:小、中、大、超大。儘管這個分類顯現出庫哈斯對各種尺度的興趣,但“超越了一定尺度之上”的“大”無疑是這本書的核心,它是為 OMA 提出的正式宣言。“大”猶如浮出海面的冰山,將《癲瘋紐約》中的隱藏的規則變得明確,表明庫哈斯在處理複雜問題上的策略,或者說,一種理想。在一個“大”的作品群中,我們不難從德國卡斯魯赫的媒體博物館和荷蘭海牙的市政大廈等方案中看到《癲瘋紐約》中下城俱樂部和洛克菲勒中心的幽靈再現;從巴黎的拉維萊特公園方案中看到一個“沒有實體的擁塞”;而 1996 年在曼谷的“超建築”方案,則幾乎是“大”的一個粗野的完證:一個空中堡壘,巨型塔樓、水平廣場、垂直街道和纜車、列車式電梯在湄南河上方衝撞在一起,如同一場車禍,在瘋狂的碰撞中完成陌生的鏈結(將教育、居住、文化、娛樂、購物和辦公等城市機能融為一體)和極大的快感(任何兩點之間的距離劇烈縮短,交通極大加速)──“毀滅著”,同時又“重聚它所破壞的一切”。
曼谷的“超建築”只是一個紙上方案,它在漢城的分身“托戈大廈”也未能實施,而最早在卡斯魯赫的媒體博物館本可成為 OMA 對“大”的第一個示範,最終也不幸擱淺(並幾乎使 OMA 破產)。“大”因其自身的複雜性,“如恐龍般進展遲緩而頻臨絕境”這挫折使庫哈斯意識到:儘管“大”能夠在短時間有更多的出,但它本身的出卻需要更多的時間(然而在世界各地,“大”的景觀早已一種更為鬆散和妥協的方式出現,超密集建築群已在某些進行重大現代化變革的城市中盡現優勢)。
對 OMA 構成更大衝擊並導致其變革的專案,是它工作了五年的環球城。環球城的媒體性質首先將 OMA 捲入到虛擬設計的風暴中,OMA 借此看到了自己的“虛像”:AMO;其次,2000 年,也就是庫哈斯獲得普利策建築獎的同年,美國時代華納和美國在線砰然合併。娛樂媒體和網路的聯合意味著一個“虛擬超建築”的生成,而它並非庫哈斯如在互聯網時代之前構想的那樣:“一個極度的收縮”,或者“一個後建築景觀中的地標”,而是極度分散,並且不再依賴尺度。這件事件令環球影業徹底放棄了環球城總部大樓這-“實體超建築”的計劃,而是將鉅額資金投向包括企業組構和網路建設的“虛擬超建築”上。和在卡斯魯赫的挫折不同,這一次“大”所面臨的問題來自於內部,分散的微粒解構了濃縮的主體,“大”的必要性遭到了質疑,這迫使庫哈斯從內部修正自己堅守了多年的“大”理論。
“超鏈結”取代了“超建築”,虛擬經濟取代了實體經濟,有組織的耗散取代了集中的無政府,這將使 21 世紀成為 20 世紀的虛像。庫哈斯將“大”所面臨的這種狀況視作整個建築師行業的危機。因此,他在普利策頒獎禮上談到建築學的未來時警告道:
“我們在(水泥)砂漿的死海中泥足深陷。如果我們不解除自己對真實的依賴,並重新將建築視作一種思考古老問題的方式,建築學也許將不會持續到2050年。”──庫哈斯在普利策頒獎禮上的演說
庫哈斯軍團庫哈斯的日本建築師朋友伊東豐雄稱他生產方案的速度如同投球機自動發球。這個投球機既要實現宣言,又要維持高密度的出,必須有一個自己的軍團。如果說庫哈斯的革命理想和顛覆性批判是一種思想暴力的話,這個軍團則是他實施暴力的機器。OMA 軍團最早擔負起這個工作,《癲瘋紐約》是懸在它磧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這種危機感中,OMA 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停止過運作:工作太多,時間太短,人手太少,以及壓力最大的:庫哈斯要求太高。庫哈斯力圖使 OMA 成為大都會的血和肉,藉此全力以赴地介入大都會。
OMA 位於鹿特丹的一棟毫不起眼的七層建築的頂層,層高很高,四面玻璃窗,窗外是鹿特丹瑣屑的戰後景觀,創作環境的現實與創作作品的超現實之間的差異令每一個初來乍到或者慕名前來的人感到震驚和不適。然而就在這個簡陋而蒼白的工作室中,奔騰著大部會的血液:流動性(庫哈斯幾乎是唯一的固定成員),劇變性(任何事情都可能在最後一秒發生突變),全球化(來自各國的建築師和學生),疲於奔命/縱欲過度(平均每日工作時間達 16 小時)。來到 OMA 就得準備受刑,準備敬──畏這個地獄般的朝聖地;充斥在這個工作室的永遠是眼花繚亂的方案和嘔心瀝血的人們──他們通常分作幾組,就像庫哈斯的若干分身,同時做著數個全然不同的方案。而習慣了這個都市節奏之後,便很快能夠在這個快樂而疲憊的官僚體系下汲取能量。除了修成正果的門生,也有不堪重負的出走者和突然死亡的“魷魚”,他們構成了 OMA 的一道獨特景觀:這?是個僅供臨時停留的旅館,而不是家(庫哈斯的妻子,《癲瘋紐約》中詭異插畫的作者,以及他最早的事務所合夥人瑪德隆.弗?森多普也是 OMA 的出走者之一;他和她有一個 25 歲的女兒和 22 歲的兒子)。
但 OMA 的流動人口的確構成了自己的建築師家族。清點OMA歷代員工的名單,可以找到以下名字:Zaha Hadid, MVRDV, FOA, NOX, Gigon & Guyer......這些名字構成了國際建築師星運圖上的重要座標,他們都多少曾在OMA的受虐中受益(《紐約時報》評論封面人物庫哈斯:“建築師時代建築師的建築師”)。OMA 成了一個龐大建築師家族的“祖母”(OMA 在荷蘭母語中的原義)。
90 年代起,庫哈斯開始借助傳真機、手機和網路等虛擬通信對 OMA 進行“遙控”:概念指導,監控進度,而不直接操作設計。OMA 是他的千里眼、順風耳和造物手,使他在辦公桌後、機場候機廳、旅館客房和任何地方依然可以蓋房子。這使他有更多的時間介入到和業主、媒體、當地政府官員和學者的交流中──和業主與當事人的協調是庫哈斯熱衷建築的一個原因,也是他的能量來源(他仍然像記者那般關注別人遠勝於關心自己,以至於他認為自己設計一個房子“太唯我”,“不會有任何火花”)。“大”的進展滋生出大量比建造本身更有價值的資訊。此時,他需要的是一個能量庫、一塊中央處理器,能夠在 OMA 的專案設計之外,協助他完成對龐大資訊的處理。
1995 年,庫哈斯接受了一份在哈佛設計研究生院的教職,條件是他不必教授(官方定義的)設計。相反,他每年主持一支研究小組進行名為“城市考察”的系列課題,以幫助他本人瞭解更多他想瞭解的來西。哈佛軍團形成了。
如果說 OMA 軍團是建築師庫哈斯的分身,哈佛軍團則是記者庫哈斯的分身;OMA 被目標尋找,而哈佛軍團則主動團找目標。從他們的考察地圖上可以看到庫哈斯擴散中的興趣點:珠江三角洲,購物,羅馬城,拉各斯(尼日利亞首都)和共產主義。珠江三角洲和拉各斯將他的足跡帶到白人世界之外的黃黑世界,在那?,他看到一種與歐美迥然不同的、在失控的、即興的速度中尋找平衡的現代化模式;羅馬城幾乎用的是電腦語言,將這個古代帝國的“普通城市”擴張方式重新編寫成為簡單易懂的遊戲程式;購物和共產主義則是對兩個極點的社會模式的考察,二者的相遇呈現出人類的最高理想──接近上帝。
哈佛軍團成了庫哈斯實現超級建築、並超越建築的智囊團,也成了後來 AMO 的前身。
AMO 的誕生與 OMA 的隆重登場不同,它沒有宣言,沒有確定的生日(時間大致在環球城設計的 5 年期間,也就是 90 年代的後半段,1999 年的 PRADA 研究則是 AMO 的一個更為明確的起點),甚至沒有自主的名字(來自 OMA 的鏡像),就像是 OMA 逐漸找到了自己遊移的潛意識;它起源于哈佛,成形於 OMA,因此同時遺傳了 OMA 在建造方面的“硬性技術”和哈佛在社會政治文化方面的“軟性技術”,將之糅合成為沒有鋼筋混凝土的、非物質的“虛擬建築”──組織結構和社會關係的“建築”;儘管這種建築在計算器出現之前就已經和實體建築一起存在了幾千年,但 AMO 卻第一次有意識地將之確認為建築師行業的設計目標和“一種思考古老問題的方式”,並明確地和風靡於這個行業的空間自戀、技術崇拜和材料戀物癖決裂開來,為之創建了一種新的工作形態。
由於虛擬建築的“不可見”和“不可建”,AMO 使用平面設計、媒體技術等一切手段(包括建造本身,如果絕對必要的話)處理來自一必渠道的資料,並使這種分析充份視覺化──圖解式的建造──這和實體建築的狀況形成了差異:一方面,實體建築往往因為“可建”而變得孤立和簡化,而“虛擬建築”卻必須針對性地分析具體場所的資料。而它必須足夠充份才能贏得生存;另一方面,虛擬建築的非物質性使其“圖解式建造”的過程相對實體建築更為快捷,並且更容易被人理解,因而更能滿足業主急於求成的“快感”;AMO 和 OMA 就好似白領和藍領,OMA 操作的是模型、構造和建築材料,而 AMO 處理的則是統計數位;這種性質使 AMO 注定能夠成為一個少數人的、集合各領域精英型的獨立組織;它的骨架來自 OMA,血液來自哈佛,而最後它成了一塊 CPU。
AMO 的最初工作來自 OMA 的設計專案:環球城事件證明瞭實體建築只是虛擬景觀中的一片圖元,而它未必是其中最值得的投資;PRADA 專案是《哈佛購物指南》成果的一個實證,將這一世界性品牌重塑為一種流變的文化;西雅圖圖書館通過將圖書置入了更廣闊的媒體拯救了圖書......這些專案顯現出超越於實體和空間之上的清晰概念,事實上也藉此擴展了建築的範?:書、影像、媒體、電影、網路──“不以質量告終的一切”。其後(尤其在 AMO 面向的時代:21世紀),AMO以顧問、編輯和策劃的角色進入到更廣泛的社會生活。2002年,歐盟(EU)聘請 AMO 在布魯塞爾設立總部進行了可行性研究(儘管在大量的概念和規則中最重要的結果卻是 AMO為歐盟重新設計的“彩色條碼”旗幟──一個符號,而不是規劃本身),這標誌著建築師開始以主動的姿態介入政治,或者成為“上層建築”的建築師(同時,哈佛軍團開始了共產主義史的研究)。從前 OMA 力圖通過建造“大都會建築”改造社會關係,如今 AMO 則直接從內部改造社會關係,即使不建造,甚至是取消建造──在一個快速建造大行其道的時代。
OMA-AMO 是庫哈斯硬幣的兩面,它們的建築就像被海面分隔的冰山,上下實為一體。庫哈斯通過這枚硬幣完成了對“大”的修正:“大”就是這座冰山本身。
“普市城市......是同一簡單結構的無限重復;人們甚至有可能從它的某一個最小單元著手對整個城市進行重構,它是計算器的桌面,或者甚至是一張軟碟。”──庫哈斯,《普通城市》
“我們反對那種看法,認為拉各斯代表一個正在走向現代化的非洲城市。相反,我們認為它可能代表在全球化現代性的最前沿,一種極端和典範性的城市個案。這就是說,不是拉各斯在追趕我們。相反,我們可能正在追趕拉各斯。”──哈佛城市計劃:《拉各斯》
“購物可能是最後僅存的公共活動方式。”──《哈佛購物指南》
“在中國,一棟40層的建築物可以用蘋果機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設計出來。”──哈佛城市計劃:《大躍進》
“我的野心是通過利用我們在未建/不建方面的專門知識,改進和再造我們的行業。”──庫哈斯
庫哈斯星球我們居住在一個以跨國品牌命名的星球上:可口可樂星球、星巴克星球、IBM星球、微軟星球。
庫哈斯和資本主義的共通之處在於二者無孔不入的擴張性。二者都具有一套足夠強大的理論,以便將任何陌生的物件納入自己的版圖,成為系統的殖民地──無論它在什麼地方。
庫哈斯星球。
庫哈斯的擴張史和資本主義的擴張史有某種平衡性:發源于歐洲,成長於美國,完成於亞洲;時間線上,1995 年之前、1995 到 2003 之間、以及 2003 之後的 OMA 的工作重心,分別對應著 19 世紀的歐洲、20 世紀的美國和 21 世紀的亞洲,那?是當時全球政治和經濟發展的重心。
這幅版圖同時象徵性地對應著庫哈斯軍團在三處的駐軍:歐洲是 OMA,美國是 AMO(無論是其成員來源哈佛,還是最初的主要工作:環球城、西雅圖公共圖書館和紐約普拉達總店都位於美國),而在亞洲,庫哈斯打算把它叫做 MAO──一個以神話和災難的方式重新定義了今日中國的名字。
在三個地點之間,是一張龐大的國際私人關係網。他們像機場航班圖一般相互鏈結,而一旦庫哈斯瞄準了一個新的地點,那個地方很快就會像建設起一個機場一般建立起一個網路,在各個節點上是不同膚色、年齡、性別、信仰的學生、教授、藝術家、策展人、設計師、記者、官員、政客、哲學家......他們源源不斷地為厭不知足的庫哈斯提供資訊,並迎接他的資訊轟炸和播種傳教。
機場可能是他體驗最多的建築類型,這是他心目中當代的普通城市的化身;其次是旅館,它為四海為家的無家可歸者提供了家。機場令他生活在空中,旅館則令他生活在別處(在代表性的一年中,他有305個晚上住在旅館)。數十年來,機場和旅館將他從鹿特丹帶往倫敦,帶往紐約,帶往柏林、巴黎、新加坡、東京、莫斯科、拉斯維加斯、曼谷、珠江三角洲、西雅圖、洛杉磯......和北京。他行蹤不定(大都由他的項目決定),當你以為可以在目的地找到他時,他已去往下一個地方。
“在21世紀初,1億3千萬人口居住在他們的出生國之外。”──庫哈斯,哈佛城市計劃:《突變》
“2015年,在預測的33個大城市中,將有27個位於最不發達國家,其中19個在亞洲。”──哈佛城市考察:《突變》
“機場正在取代城市......它有著與世隔絕的附加魅力,在這套系統中你無處可逃──除了另一個機場。”──庫哈斯:《普通城市》
庫哈斯在中國下一站:中國。
盡管早在 1995 年,庫哈斯和他的哈佛軍團就已秘密地活動在中國南方。但這一次,整個庫哈斯軍團將空降在中國,並在北京著陸。
在參與 CCTV 總部新址的競標之前,OMA-AMO 曾經面臨著另外一個選擇:紐約 WTC 重建工程。
WTC 位於紐約,CCTV 位於北京──一個星球的兩個端點,也是人類文明的兩個端點,兩個“平衡的世界”(2003 年 AMO 以北京為素材為紐約的 PRADA 總店所作的策劃案名)。
WTC 的意義是歷史性的,9.11 將使之成功紀念碑;CCTV 的意義是未來性的,2008 年奧運會將使北京成為這個星球上崛起最快的城市。
在紐約,庫哈斯早就在那裡留下了《癲瘋紐約》,其後在紐約介入了包括 MOMA 擴建和 PRADA 總店等在內的著名項目。WTC 也許能夠給OMA-AMO 一次重新修正“大”的機會:9.11 以微型暴力的方式解構了“大”,摩天樓的存在遭到空前的質疑(然而在之後的入圍和中標方案中,仍然以更高的尺度強調了摩天樓神話的不可戰勝性),庫哈斯可以為之寫一部《癲瘋紐約》的續集。在北京,庫哈斯的作品為零。
庫哈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中國,因為他更願意寫一部《癲瘋北京》,這才是《癲瘋紐約》的真正續集。
庫哈斯關於中國的第一部著作,是他和他的哈佛軍團於5年前在珠江三角洲的調查成果報告,書名借用了毛時代的著名運動詞匯:
《大躍進》──毛時代的經濟騰飛理想在 40 年後的鄧時代得到了實現。庫哈斯和中國的相遇,是“大”和“大躍進”的相遇(或者說是癲狂和亢奮的相遇)。在西方成熟的現代化社會被虛擬經濟解構的“大”,在東方的發展中國家卻仍屬於“現代進行時”和“未來時”;不僅迅速積累的原始資本趨向於形成密集的體量,顛撲不破的國家政府也需要集中和震懾性的形象──東方已成為全球摩天樓密度最高的地方,上海浦東和北京 CBD 正成為這樣的高密度摩天樓群,世博會和奧運會則極大地加速了它們的形成──“大”可以在這裡找到實驗的溫床,形成更加密集而高效的臨界體量。建造 CCTV 新總部變成為這一系列變化中的標誌性事件。
在中國, CCTV 事實上是一種通過電波傳播的意識形態。作為一個國家媒體,它的虛擬輻射範圍遠比其實際尺度要大得多:從地面上各城市紀念碑式的電視塔,到太空中密佈而無形的衛星,最後是接連到千家萬戶的電視畫面,從而形成一個無微不至的權力體系。 CCTV 總部大樓是國家的喉舌,而中央政府則是它的大腦。CCTV 被遷移到 CBD 的心臟地帶,就這個姿態而言,它意欲成為這個外資雲集的商圈中心,對內能夠疏導和控制開放的市場經濟,對外則能夠宣傳和展現中國改革開放的成果。因此,無論在國家形象,還是在內部運作上,新總部大樓必須是一個表率。
在曼谷和漢城,“大”所展現出的是一系列建築單位硬性搭接的“超建築”形象,一種以摩天樓本身為元件的“超級結構主義”,粗野而令人敬畏;而在北京,“大”卻出人意料地變得簡潔:一個立體L形的巨環(庫哈斯早先在美國的老師之一埃森曼曾在住宅尺度上實驗過這種中心對稱的形態:它在任何一面都是一個L型;另外,1992 年埃森曼在柏林的方案中也給出了一個在空中扭曲並在地下融合的巨環摩天樓);雜亂無序的空中超級鏈接為統一而有組織的連續性所取代:一系列龐大的機構被納入這個的立體環形結構中,它呈現出電視節目生產的流水線性質,並形成一條由上萬人組成的高效的程式鏈。從巨環的兩個垂直塔樓向內傾斜的姿態上,而是變得更加流暢和符號化。早在 OMA-AMO 首次來北京作基地考察時他們就發現:符號化是中國當代建築的“中國特色”之一。立體L形既具有極多的可能,同時又具有極強而不平庸的視覺識別性(這個符號在 CCTV 的方案書中被形容成是“中國瞭解世界的窗口”),可謂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折衷策略。庫哈斯借這個方案向北京的業主們展現了他的摩天樓理論:一組“單性”的垂直摩天樓和“雌雄同體”的環形 CCTV 的對峙。“單性”摩天樓對高度的膜拜使之成為與地面脫離的空中孤島,而在這個高度之中卻容納著重複而平庸的活動,成為了無生氣的“國際或風格”;而 CCTV 回避了高度上的競爭,而在類型和生存方式上脫離而出。庫哈斯並不反對人類脫離地面,但他要做的是使空中的生活更加生生不息,或者說更加接近天堂。
這個方案最終在十家競標單位中勝出。被挫敗的對手中包括 SOM,KPF 和西薩.佩?,他們分別是 420 米的上海金茂大廈、492米的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和 452 米的吉隆坡雙子大廈的作者。“大”挫敗了“高”。
這成為 OMA-AMO 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工程(CCTV 新台址佔地面積總計 187,000 平方米,總建築面積約 55 萬平方米,最高高度約 230 米,總投資約 50 億元人民幣),它的實施也會成為 OMA-AMO 有史以來影響最大的建築:2008年,CCTV 將通過人口覆蓋率高達 90% 的新聞聯播和春節聯歡晚會使它為上十億人民家喻戶曉。在釣魚台的合同簽署儀式上,庫哈斯在致辭結束時用蹩腳的中文再度引用大躍進:“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大”和“大躍進”的完美聯姻。
同時,面對著無數黑壓壓炮筒式的鏡頭,庫哈斯也舉起了自己的小相機。他被中國注視,同時他也注視著中國。CCTV 的意義已不再是一個建築工程,而是他展開這種注視的開始。
庫哈斯的一切(一個遊戲程式攻略)“庫哈斯的一切”是一個遊戲。
這個遊戲並非一個完全“虛構的結論”:既然它包括一切,它也包括真實本身。這個遊戲與舒適性無關,它將成為你自願放逐的囚籠。
好,讓我們進入遊戲。輸入密碼:自我。
但你只有完全拋棄自我才能得到自我。
遊戲開始:一切就出現在你面前。
更確切地說,一切與其相反的一切全部向你開放了:好和壞、美與醜、豐富和匱乏、狂熱和冷漠、幽閉恐怖症、自大暴露狂、烏托邦、反烏托邦;一切矛盾的修辭、一切相互抵消的思想、一切被分解和更加細份的碎片──一幅垃圾的全景圖。
一切都不屬於你,但一切都和你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被千絲萬縷地關聯了,它們既是你的阻礙也是你的動力;既然你拋棄了自我,你看到了這一切。
你曾經將自我拋棄到你之外的一切,現在你用這一切重組你的自我。
這是你的遊戲任務,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因此你愛這陌生的一切,愛你厭惡的一切,愛你恐懼的一切,愛你不能控制的一切;你必須反擊你的嘔吐物直到消化它。
暫停──退出還是繼續?退出:你將會回到你小小的自我世界自娛自樂;繼續:你選擇了在廣袤的不可知性中自虐,你的愉悅只會來自受虐中的受益。
繼續,繼續,再繼續。
遊戲工具?抱歉,你一無所有,除了你的思想。你的思想是你唯一的武器。你在一切中開闢彊域,建構關聯。
一切都和你有關:你用你的思想將一切變成你的身體,你變得和一切一樣緊張。你緊張得從不設想最好的情形,卻時常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這不意味著你會悲觀,最壞的情形只會帶給你反彈的力量;你用高潮替代了痛苦,用快感覆蓋了傷感。
你把自我拋棄到一切可能的戰鬥,在狂風暴雨中獵取戰果;風暴是你唯一的營養。
但你榨乾了戰果中最後一滴水份──乾燥,粗糙,只剩下果核,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你用一切加熱你的腦子,同時用冰來冷卻你的心,你把這顆自我殘餘的器官變成了化石。
你用你的妄想將這愛恨交織的一切投射成五光十色的臆測,然後用你的理性,在它模化之前澄清它,在它虛弱之前支撐它,在它蒸發之前凝固它,讓它著陸,讓它變成堅硬的岩石。
遊戲秘訣:妄想+理性=癲狂。
一切將會變得黑暗,這成為你的幽默;一切喧囂的鬧劇,也是你狂歡的喜劇;一切追棒和攻擊,是遊戲給你的獎勵;一切浮華的骯髒,你為之高唱讚歌。
一切外力,無論順逆著你的方向,都被你轉化為自我的能量:你借力打力。開始你只是台吸塵器,但你最終會成為龍卷風。
遊戲時間:它和你的生命線捆綁在一起並終將歸零,這是程式的一部份。
因此你得足夠快:快速思考、快速言談、快速行走、快速處理資訊、快速使你的計劃趕上變化,快速去往下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疲於奔命,但你樂此不疲。
你四海為家,但你無家可歸。
你是龍卷風:用你所有的一切攻克下一個地點,又將下一個地點的一切納入自己的漩渦。你用風暴和災變重組了一切。
你是更大的龍卷風。你是無一遺漏的黑洞。
你是聖人,同時又是魔鬼;你是殺手,同時又是救星;你粉碎了一切虛幻的泡沫,卻是為了找尋希望;你用末日的啟示錄啟蒙人類,藉此來避免滅亡。
同時,你知道這也是避免讓你的自我滅亡──你用自殺的方式令自己永生。
違反以上任何一條規則,遊戲將立即結束,一切突然死亡──Game Over。
“概念上,每一個監視器、每一個電視屏幕都是一扇窗戶的替代品;真實生活就在其中,虛擬空間已變成了廣大的戶外。”──庫哈斯:《垃圾空間》
“如果說空間垃圾是棄散在宇宙中的人類殘骸,垃圾空間則是人類在這個行星上遺留下來的渣滓。”──庫哈斯:《垃圾空間》
“如果讓我對自己的一樣事情感到驕傲,那就是合作的天才。”──庫哈斯
“他有能力挑戰一切。他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思想家之一。”──美國建築師弗蘭克.蓋里評庫哈斯
“他有一顆心,但他決定把它放在冰上。”──英國建築師、評論家查爾斯.詹克斯評庫哈斯
“但他不會讓自己保持沮喪。他立即把他自己扔到下一件事中。”──瑪德隆.弗里森多普評庫哈斯
“他有一套理論,並將一切材料都納入這套理論。”──瑪德隆.弗里森多普評庫哈斯
“雷姆像個聖壇上的聖人,高大而憔悴。”──蓋里.高爾夫,《連線》

雜誌資料來自於

http://www.cityxtra.com.hk/content/326/b01.html

一切版權權利屬於原網站

星期二, 9月 28, 2004

突破24魔咒

終於熬過去了,
成果說不上是好,
但總算把案子一一的交了出去,
也算是一個好結局。

在這一段繁忙的日子,
我也學習到很多的事情,
發現了自己很多的缺點,
如何去跟人溝通
如何去表達
如何去統籌一些事情
我想這就是經驗的累積吧!
也算是人生的成長。

對於未來還有很多的不可預知的地方,
但我最適合的"乳酪"是何種味道,
我也還不知道..........
清楚知道的是一種態度,
我真的要好好加油!
才能勇敢的把夢說出來,
進一步才能把夢織出來。

星期四, 9月 23, 2004

灰色城市 vol 2.03

思索 轉入 移出 空白
尋找 邁進 停滯 灰色

路途中尋找著終點,
卻發覺地圖上空白了一塊。

老人敘述著沿路的風光.....
我卻只看到灰色的城市
偶爾透射出藍色光芒................

星期日, 9月 19, 2004

數學奇才破解「龐卡赫猜想」?

百年來令全球數學界絞盡腦汁、始終無法破解的「龐卡赫猜想」(Poincare Conjecture),可能已經在兩年前被一位俄羅斯數學家證明。>
這位年僅四十歲上下的數學奇才葛瑞哥里.裴瑞曼(Grigori Perelman)對自己的功績卻處之淡然,不僅無意在主流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面對美國學術機構懸賞的一百萬美元獎金,更是心如止水。 美國史丹福大學數學教授戴孚林,昨天在英國艾克希特的「英國科學協會節慶」上表示,經過各國數學家嚴密檢視之後,裴瑞曼從二○○二年十一月開始發表的一系列論文,很可能就是「龐卡赫猜想」的正解。果真如此,裴瑞曼的成就將可媲美十年前破解「費馬最後定理」的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威爾斯。最終結果如何,全球數學界正屏息以待。
「龐卡赫猜想」是偉大的法國數學與物理學家龐卡赫(Jules Poincare)於一九○四年提出,在幾何學與拓樸學領域非常重要,其意涵相當複雜艱深,簡述如下:「每一個單連通的(simply connected)、封閉的三維流形(manifold),必定與三維的球面同胚(homeomorphic)」。較易懂的講法是:「每一個沒有洞的封閉三維物體,就拓樸學的觀點而言,都等價於三維的球面。」 可是這個猜想不僅龐卡赫本人無法證明,百年來更不知讓多少數學家無功而返。二○○○年五月,美國麻州劍橋的「克雷數學研究中心」(CMI)公布了七個歷來無人能解的「千禧年大獎難題」,向全球數學家廣發英雄帖:任何人只要能夠解出一道難題,並經過數學界以兩年時間驗證,就可以得到一百萬美元的獎金,而「龐卡赫猜想」正是其中的一道。 兩年前,英國南安普頓大學數學家鄧伍迪曾提出自己的證明,引起學界極高的期待,可惜事隔數月之後就遭到推翻。不過裴瑞曼的證明顯然高明得多,兩年來經過各方高手四面八方的反覆檢視,至今仍屹立不搖,很可能從此從塵埃盡落、定於一尊,結束數學界對「龐卡赫猜想」這座聖盃的追尋,並進而開啟更豐富的研究領域。 裴瑞曼是俄羅斯聖彼得堡大學的數學博士,他長期在俄羅斯科學院轄下的「史泰克洛夫數學研究中心」,埋首於最艱深的數學思維之中。一九八○年代晚期到一九九○年代初期之間,他遠赴美國取經,曾駐足紐約州立大學、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等知名學府。從一九九四年到二○○二年之間,裴瑞曼閉關苦思,沒有發表任何一篇論文,全心蘊釀他的劃時代突破。 儘管成名甚早,被譽為一位優秀的微分幾何學家,然而裴瑞曼顯然是一位淡泊名利的純粹學者。一九九○年代初期,「歐洲數學學會」曾有意獎勵他的學術成就,而且金額相當可觀,但裴瑞曼敬謝不敏,令學界同僚只能以「超然物外」來形容。 同時裴瑞曼也一反學術界常規,他證明「龐卡赫猜想」的幾篇關鍵論文,並不是在同儕評論的主流期刊發表,而是刊登於一個少為人知的網站「arXiv」。不過這幾篇的論文還是立刻引發學術界廣大迴響。戴孚林指出,就算裴瑞曼的證明被其他學者否證,他的理念與方法還是會留下不可磨滅的貢獻。 去年四月,裴瑞曼應邀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發表演講,聽眾之中包括諾貝爾獎得主約翰.納許(電影《美麗境界》的主人翁),以及破解「費馬最後定理」的威爾斯,大廳中一百多位數學界的老、中、青三代菁英,共同見證了裴瑞曼的歷史性成就。
(2004.09.08 中國時報 數學奇才破解「龐卡赫猜想」?閻紀宇/外電報導)
龐卡赫猜想(Poincare conjecture)︰
這是由法國數學家龐卡赫於距今100年整提出來的,它的意思是,三維球在三維流形之中的確是獨一無二的,再也沒有其他三維流形,具備三維球那種簡單的性質。比三維球更複雜的其他三維流形,要不是具有邊界(就好像你會碰上的一堵磚牆),不然就是各區域之間有著多重連結(就好像樹林裡的路徑岔開後又會連結在一起);龐卡赫猜想要說的正是:三維球是唯一沒有以上這些較複雜結構的緊緻三維流形。
(資料來源︰科學人2004年8月號〈空間形狀知多少?〉)

數學的七大難題

德國數學家David Hilbert於1900年在巴黎舉行的第二屆國際數學家協會中公布了他的23個數學難題,百年來,已經解出了20個問題,而這些結果間接促成了文明史上醫學、科技、與安全問題的重大突破。不久前英、美兩家出版社獎勵說,誰能在兩年內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將可得到獎金100萬美元。稍後,美國「克萊數學院」2000年5月24日又宣佈,7大數學難題懸賞求解。學院將這7大難題命名為『千禧年大獎問題』,並將發給每位正確解答者100萬美元。根據學院規定,解答必須公布在知名的數學期刊上,並且保留2年的辯證期。一旦通過多方辯證考驗,數學界大家都滿意他的證明後,「克萊數學院」會在頒發獎金前公開所有的審核過程。主辦單位認為,第一筆獎金最快也要到4年後才會發出。在「克萊數學院」宣佈7大難題懸賞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身為「克萊數學院」委員,並在1995年因修正了「費瑪最後定理(Fermat's Last Theorem)」的邏輯漏洞而名噪一時的懷爾斯(Andrew Wiles)說:「這些是二十世紀最難解的七大數學問題了。希望透過獎金獎勵,可以吸引並發掘新一代的數學家。」他自己對於興趣在一個數學家成長過程中的作用有著深刻的體會。懷爾斯回憶說,他10歲時在一本連環畫上首次知道了什麼是『費爾馬大定理』,這成為他不斷探索問題解答的起點。「克萊數學院」揮金如土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此次懸賞求解的7大難題是20世紀中仍未被數學家解決的數學題。過去100年來,最優秀的數學家面對它們都無計可施。而這幾道難題的破解,極有可能為密碼學等研究帶來革命。例如,有關專家指出,7大難題中最有名的『黎曼假設』一旦獲得解答,將有助於研製出提高網路上資訊傳輸的安全性,客戶的信用卡賬號資訊、醫療和金融資料等將獲得到更高的保障。而其餘的"普安卡雷猜想"、"霍奇猜想"、"戴爾猜想"、"斯托克斯方程"、"米爾斯理論"以及"P對NP問題"等6大難題,解決後可能給航太等領域帶來突破性進展,並開展出空前的數學研究領域。  
1.黎曼假設 The Riemann Hypothesis2.普安卡雷猜想 The Poincare Conjecture3.霍奇猜想 The Hodge Conjecture4.戴爾猜想The Birch and Swinnerton-Dyer Conjecture5.斯托克斯方程(流體力學的N-S方程式)Navier-Stokes Existence and Smoothness6.米爾斯理論「The Yang-Mills Theory」(楊密規範場論)Yang-Mills Existence and Mass Gap7.P對NP問題 P versus NP      相關網站:克萊數學院 Clay Mathematics Institute -千禧七大難題


星期一, 9月 06, 2004

鬼印

最近在網路上很火的素人拍攝電影
是一名輔大的學生所拍攝的......

http://seal001.myweb.hinet.net/Cyndi/Cyndi-The_Print-1.wmv

http://seal001.myweb.hinet.net/Cyndi/Cyndi-The_Print-2.wmv

以下是本台貼布記者在網路上亂搜尋報導


台灣輔大學生自拍—鬼印
大學生柯夢融的作品「鬼印」極受好評,入選第四屆純十六影展;「鬼印」本來是單純的學生作品,老師規定的三分鐘作業,柯夢融索性拍成十分鐘版本,最後成為半小時的短篇作品,在網路上掀起討論熱潮,因此獲得純十六影展選片群的青睞。 影片介紹 一切都是從那天火車上的詭異事件開始的。自從有了那個印記,他身邊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死去。他發現了照片上的詛咒,試圖解開的同時,死亡的噩耗和鬼魅的陰影卻越來越逼近。他決心追查真相,鬼印卻不打算放過他…無人的幽暗走廊上、燈光閃爍的電梯裡,恐懼即將吞噬一切! 脫胎自日韓恐怖類型的電影手法,將一則簡單的校園奇譚,轉化成令人懾魄的驚駭的恐懼與快感,精準掌握恐怖氛圍,生猛有力、令人不寒而慄。
相關資訊:第肆屆.純16.獨立影展.2004 / http://www.purely16.com.tw/program.php

導演 柯孟融 ,七年二班的導演新生。導演手法大膽純熟,充分展現七年級生極具爆發力的影像能量,目前就讀於輔仁大學影像傳播系二年級,志於從事影像創作。 學生當導演 從網路紅進戲院 「『鬼印』不錯看喲!」、「有『貞子』的感覺」。最近網路及BBS站上傳出一部恐怖短片的好評消息,透過網站聯結及口耳相傳,「鬼印」吸引了上萬人次觀賞。而這部影片的導演及男主角柯孟融,從來也沒想到他與同學的期中作業,竟然成為網路的熱門DV短片。 暑假後將升為輔大影傳系大二學生的柯孟融,從小就看電影、也立志想學拍電影,一年前申請大學時,將輔大影像傳播系列為第一志願。今年四月,柯孟融和另外四位同學為了交作業,花四、五天時間拍一部十分鐘的短片「鬼印」。由於影片的節奏流暢、氣氛恐怖,頗受老師及同學欣賞;柯孟融將影片放在網路上流傳,沒多久引發網友間的熱烈討論,不少人還留言「真的有被嚇到」。 柯孟融原始構想的「鬼印」,是長約一小時的影片,但因受交作業的時間限制,所以只拍了十分鐘的版本。該片描述四位同學一起出遊後,竟先後撞邪去世。片中柯孟融在平快火車上看見長髮女鬼從前座冒出,不停抓頭髮的戲,詭異又邪門,也鋪陳出後續一連串的恐怖情節。 柯孟融說,這場戲雖然只有兩、三分鐘,但他們卻花了四、五個小時在平快火車上拍攝,從台北搭夜車一路拍到嘉義,才因天亮了停拍。學生拍片沒什麼經費,器材可以向學校借,其他就得克難處理,例如片中鮮血是用醬油膏、蕃茄醬和醋調配出來的,看似真實,味道卻很臭。另外屍體的慘白效果,則靠著猛擦痱子粉製造,還因為粉太厚了,一抓就四處飛散,所以NG好幾次。他們自己在拍片時不但不覺得可怕,還一直笑場。 雖然片中頻頻出現兇殺、鬼魂、死亡等畫面,但這群年輕人「初生之犢不畏鬼」,拍片時百無禁忌,既沒燒香也沒拜拜。不過拍片期間,他與另兩位同學都連續兩天沒睡,其中一位在開車時意外撞上消防栓,人沒事,車頭卻撞壞。 柯孟融覺得目前十分鐘的「鬼印」故事交代不清,所以在六月開始補拍,還請來當國中英語老師的爸爸客串。由於「鬼印」在網路持續受關注,集結台灣獨立製片作品的「純十六影展」也網羅該片,準備在九月底推出大約三十分的「鬼印」完整版。看過十分鐘版的觀眾,欲知「鬼印」後續如何發展,屆時就得進戲院看了。

文■項貽斐/來源:http://www.udn.com/2004/8/8/NEWS/NATIONAL/NAT4/2173358.shtml

純十六影展

冒出21歲柯夢融 台灣最年輕的導演出爐! 現年二十一歲大學生柯夢融的作品「鬼印」極受好評,入選第四屆純十六影展;此外,本屆創作者多半為年輕導演,在題材方面,也比以往廣度增強,甚至交出罕見的科幻片類型,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純十六影展從1999年創辦後,成為國內獨立製片者與年輕學子投石問路的重要指標,第三屆開始,開放以DV和Betacam拍攝的作品參選。 本屆七部作品中,四部是DV作品,一部Betacam,蕭力修的「神的孩子」,以影展原本設定的十六釐米規格拍攝,周以文執導的「出去走走」,則用一般電影三十五釐米的拍片規格。儘管規格不一,卻一樣呈現生龍活虎的創作力,特別是柯夢融拍攝的恐怖片「鬼印」,堪稱本屆的話題作品。 「鬼印」本來是單純的學生作品,老師規定的三分鐘作業,柯夢融索性拍成十分鐘版本,最後成為半小時的短篇作品,在網路上掀起討論熱潮,因此獲得純十六影展選片群的青睞。 至於科幻片「神的孩子」則是類型特殊,連選景都使人讚嘆不已,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台灣拍的。導演蕭力修透露,其實那是在彰化海邊拍的,配上反差極大的色調,「神的孩子」呈現一股濃濃的末世寓言景致。
文■李光爵/來源:http://www.epochtimes.com/b5/4/7/22/n603659.htm

純十六是什麼?

純十六是什麼?十六個小時?十六部片?十六個導演?還是十六家戲院?都不是,答案是以十六厘米底片拍攝的影片。電影社於12月16至12月18日三天,於中正大學活動中心231教室播放純十六影展。 一九九九年,台灣電影市場景氣低迷之時,由六位獨立創作的年輕導演以「純十六」為名,舉辦了一場影展,受好評的程度證明了本土影像作品仍然受到觀眾喜愛與支持。而此影展取名為純十六,則是因為十六厘米影片製作比起一般的三十五厘米影片,成本較低也方便,許多預算有限的年輕導演就選擇用它來發揮創意。 由於是幾位導演獨自發起的影展,前兩屆純十六影展沒有固定組織,人力與資源都難以持續累積,在第三年的時候就不了了之。而今年因為有「以太片所」願意主辦,純十六得以重生,又因現在最方便的影片製作不再只是十六厘米,而是時下最流行的數位攝影機,因此只要符合純十六「特有」、「創新」且獨立製片的精神,都可參展。 以太片所楊元鈴小姐表示,以往純十六由導演們自己舉辦,在拍片之餘還得處理影展的行政業務。於是這次以太片所接下行政工作,讓導演們能夠有更多時間可以拍片。「畢竟現在台灣影片一年比一年產量少,純十六若想要繼續舉辦,最大的問題也是片量,不如由我們將行銷的部分處理好,讓這些導演們可以專心拍電影」楊元鈴說。 將純十六影展引進中正校園的電影社社長陳婉衿提到,電影社以往已經辦過很多次國片影展,「國片產量很少,都看的差不多了,純十六影展剛好可以讓我們看看這些新導演在做什麼?」她說。
文■張雅鈞/來源:http://news.telcom.ccu.edu.tw/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950

一個名叫「純十六」的電影活泉 夢想可以有多大?

當大家都說台灣電影跌落谷底的時候,卻有一群以十六釐米電影底片創作的年輕人,在一九九九年以「純十六」為名,辦了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影展,直教那些拿著昂貴的三十五釐米用輔導金拍片卻苦無創意的前輩,為之汗顏。然而對整個觀影生態而言,「純十六影展」更證明除了挾著強大宣傳與勢力的好萊塢電影以外,其他形態的影像創作也逐漸被大家所接受。 簡單的說,電影有千百種,觀眾自然也不盡相同,如果有「分眾」的概念,就能理解電影市場多元化的可能。二○○一年,第二屆「純十六影展」再度以打團體戰的策略,挑戰電影市場的多元性,相較於傳統國片產業的保守、創意衰竭,幾個年輕導演的活力與刺激,反而更具可觀性。
文■王廷琿/來源: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1/new/oct/5/life/article-3.

貼布評語:給他5個貼布!拍的很讚!最欣賞這種才華洋溢的人

決戰24

"加班"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
似乎是一種宿命......
工作到現在也接近三年了,
經常性的在腦中載入"加班"的位元數
工作真的要這樣嗎?
設計這一條路真的要如此嗎?

我喜歡建築也喜歡設計....
但請不要抹滅掉..........

加油吧!同志們,
CASE尚未完成,同志仍須加班!!!


PS希望一切順利到24號完成